去了一趟日内瓦和巴黎。是出差,出差部分都拍了照,到了巴黎,天气很冷,阴晴不定,相机丢在酒店里,动也没动。
闲晃变得真的像闲晃,戴着手套,举一把伞,坐地铁,塞纳河边走了没两分钟就进了奥赛,在里面看了半天,午饭也在里面吃。
看到第五楼,那儿有一个大钟的镂空墙,透过横竖交错的铁杠和露台的雕塑,突然望见了外面的巴黎。
天放晴了,乌滚滚的云压在天际,有些缝隙或空孔,投下金灿灿的阳光。那种金色之猛烈,之纯粹,让我突然理解了宗教主题的古典画作上,那些天使、圣母、圣父,腾空飞向天堂的意境。人们生活在苦难的现实世界,忍耐而心存幻想,幻想云层之上的天堂。那时候的人,不能解释乌云之上的金光为何如此壮美,只能心怀切望,向那方壮美祈求,祈求对他的接纳。
现在,眼前的金光与乌云对我来说,只是一片异国的美景,一刻好天气。金光照亮了远处蒙马特高地的教堂圆顶,近前的塞纳河泛着青光,把河上的游船映得发白了,因而显得这座城市如此洁净。
那时候,我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,想拿起并不存在的相机。但转念又想起,这种古典主义的领悟竟然没有发生在对面的卢浮宫,而在看印象派的奥赛时发生了。印象派希望推翻过去。
这是第二次来巴黎了。过些天还得去,甚至在巴黎过春节。人生第一次不和家人一起过的春节。爸爸应该会说“Have fun”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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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出差的一位同伴小姑娘第一次出国,她问我最喜欢哪个国家。她一定以为我会说意大利或巴黎,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荷兰。今天把在阿姆斯特丹的旧照整理出来看了一遍,那些花儿、单车、运河、年轻活泼的人儿,怎么看都心突突跳地喜欢。何况还有伦勃朗和弗梅尔在那里。几个月前在圣彼得堡冬宫,面对伦勃朗的那幅《浪子回头》,看到幽深处的一道光,眼泪就下来了。